我剃度出家後,曾想當一名遊僧,也就是:

一鉢千家飯,

孤僧萬里遊。

也即是:

一村又一村,

托缽一戶戶;

合掌唸佛號,

廣傳慈悲旨。

雖然有這種海闊天空的想法,但在現代社會已經行不通了。

「大汕和尚」的詩:

遠遊何所益?

意興四時高。

春夏扶藜杖,

秋冬負絮袍,

沿山尋古剎,

及水看征艘。

瘴氣連天際,

惶惶曷憚勞。

這首詩,可算是遊僧的詩,遊僧並沒有想像的自在。

又有瘴氣。

又有憚勞。

如果病了,那更是難熬!

不如:

誰云鷲嶺佛難逢?

佛在心中哪有蹤?

涉水盤山空負負,

不如端坐家中。

(佛裔的詩)

其實,我在年輕力壯的時候,我走遍台灣各分堂,走遍世界各分堂,遊蹤五大洲,為了「時輪金剛」法,我傳法世界各地。

現在,我就定於「南山雅舍」,不想再東奔西走了。年輕有年輕的想法,現在有現在的想法。

雖然,西班牙來請。

雖然,巴西來請。

雖然,紐西蘭來請。(澳大利亞來請)

雖然,台灣來請。

雖然,錫蘭來請。

雖然,柬埔寨來請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。

我欣賞「妙聲和尚」的二首詩:

行腳參承處,山川此地靈。

風搖蘆岸白,雨洗竹峰青。

壟陌郊原闊,園塵隙際明。

如如清淨境,堪作百年停。

(我的南山雅舍,正是我的百年停棲之處)

又:

托钵立斜陽,行程止此鄉。

風恬性雀噪,雨定即花香。

既擇參禪地,宜增選佛場。

慈悲能覺世,免用濟時方。

我住「南山雅舍」時,我就知道,我不用再搬家了,我心已定。

我這一生,到此止。

是我終點也。

「妙聲和尚」的二首詩,正是我的寫照。

我將在這裡,皈命虚空。

我每天的白日,為弟子們修「息災」、「增益」、「敬愛」,以救度眾生苦厄。

我每天晚上,為弟子們修「降伏」,兼修「超度」。我超度2020年「新冠病毒」死亡的靈魂,用法船一一送往淨土 。

我心已止於此。

我身也已止於此。

嗡嘛呢唄咪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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