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說:
神秀大師的偈:
身是菩提樹,
心是明鏡台;
時時勤拂拭,
不使惹塵埃。
惠能大師的偈:
菩提本非樹,
明鏡亦非台;
本來無一物,
何處惹塵埃。
這兩首偈,自古流傳至今,眾人皆明白,前一首是「有」。
後一首是「空」。
我問達摩祖師:
「何者勝出?」
達摩祖師卻不言不語,過了許久,他反問我:「何者勝出?」
這下子,
換我不言不語了。
達摩祖師說:
「不言不語勝出!」
我與達摩祖師相視而笑。
據我所知:
前一首是「方便」。(有)
前一首是「一朝風月」。
前一首是「漸法」。
前一首是「法」。
而後一首是「智慧」。(空)
後一首是「萬古長空」。
後一首是「頓法」。
後一首是「非法」。
達摩祖師彷彿知道我的心裡在想什麼,他馬上說:
「前者是次第,後者是直指。」
又說:
「兩者同歸一處!」
我說:
「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」
我跟達摩祖師說:
「我個人喜歡龍樹菩薩的中觀。
空有雙運。
方便與智慧雙運。
樂空雙運。
生起與圓滿雙運。
漸頓雙運。
…………。」
我說:
「佛陀說法,有了義的,也有不了義的。當然了義的是圓滿的,不了義的是方便。當然,了義的是無上智慧,但不了義的,也是為了了義,才生起種種的法。」
我說:
「不了義的是色,了義的是空,我當然知道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」
達摩祖師問我:
「密法是什麼?」(指事部、行部、瑜伽部)
我答:
「不了義!」
達摩祖師問我:
「無上密是什麼?」
我答:
「了義!」
達摩祖師說:「如『筏』 喻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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