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蓮慈金剛上師‧
1996年九月初的第一個周末,奉命趕往西雅圖訪問黃教最高甘丹帝巴法王。
當夜,空行即在虛空中閃出了「印度」兩個大大的字。
驟接法旨,心頭悚然一驚,暗忖:
「可能嗎?從來不用出門的人,會有印度的任務?」
隔不兩週,師母柔軟的嗓音響起在聽筒那頭:
「蓮慈啊!有一個特別的行動,很難得的,臨時決定的。……」
「是什麼啊,師母?」
「我們要護持師尊去印度回訪甘丹帝巴法王,並參觀很多不對外開放的聖地呢,妳一起來吧!」
「啊!師母,我……我恐怕體力欠佳,會拖累大家呢。……」
「妳在耽心,我也在耽心我的心臟呢,我們一共也祇能去十八人,再多也不行了。」
「哦!……」
「這一趟是會很辛苦的。我告訴自己,寧可路上餓點肚子,也不要亂吃東西,以免半途出毛病。我想,我和師尊這一生就走這麼一次了。……」
接下來,精力充沛,熱心幹練的領隊蓮緻上師來到溫哥華,為全團趕辦護照。
並發給了我一張旅程配備單。
上頭列著:背帶、熱水器、水壼、手電筒、蚊香、肥皂、碗筷刀叉、乾糧、藥品、廁紙……一大堆如行軍的清單。
又好心的說,雨傘,綠色的最好,在印度草原上就地方便,雅觀。
接下來,空行也在有意無意間,透露了些景象。
我看到:
印度土黃窄小的古老街道。
皺紋滿臉,乾癟癱在街上的老者。
千呎高原上戴氈帽的尼泊爾人。
帶墨鏡的達賴喇嘛。
穿褚紅喇嘛裝的遠征者。有人倒了在地上。……
因此,我知道,這一趟千山萬水跋涉,是無可避免的,是必須要。
因為,曾經有過生於斯,長於斯,習於斯土,千載古老的那一段,無可避免的我們就必須回去,回去禮祭,回去關心,回去探望。